职场妈妈争分夺秒的生活里，可还容得下一些「无用之书」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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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意中发现，某个阅读App计算了我一年的阅读——613万字，31本书。还有过去30天的读书时间，大约每天1至2小时。

不算多，也不算太少，读书就像流水一般，柔软地、坚持地填满我时间的缝隙。

有时遇到恼人的工作，我得有个漫长的磨蹭仪式——买杯咖啡、倒杯开水、去个厕所、戴上耳机、挑个音乐、刷刷票圈……最后才深吸一口气，不情不愿地开始。

但是阅读，总是可以一秒钟进入状态，在星巴克的队伍中、在地铁的站台上、在入睡前依依不舍的属于自己的时刻。

时常有人问我推荐书单，但我怕人失望——因为，我几乎只读「无用之书」。虽然顶着一些麦肯锡之类的人设，我不读如何变得高效、不读如何发财致富、不读如何活成人生赢家。

我只读「人生输家」的故事——世间最经典的文学作品，不都是些输到一事无成、一败涂地、一无所有的悲剧吗？

《红楼梦》是华厦倾覆、红颜凋零，

《乱世佳人》是南方岁月如同阿希礼的金发般褪色，

《老人与海》是带着鱼骨残骸，从与大海的对峙中归来，

《包法利夫人》则是个生错了时代、遇错了男人的小镇文艺女青年……

在争分夺秒的生活里，我为什么孜孜以求地读着人间无穷无尽的无奈与凉薄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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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个父母对小孩的未来，多少都是有些执念的吧。

中产阶级父母口头都说，只要ta平安快乐就好。这是一种政治正确，也是一种自我保护——万一孩子不过尔尔，也不会因为立过望其成龙的flag而在朋友圈丢脸。：）

可是，又有谁曾真正放手？

我也是有执念的。我很执着地希望女儿，但愿但愿，能喜欢上阅读。给她的名字里放个「书」字，所以这也是她最早会写的字。

在这个努力要成为人生赢家的世界，我又为什么心心念念地希望小女儿能够爱上这些人间悲剧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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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个原因，我但愿她不孤独。

孤独是文学作品的永恒主题，也是人类的永恒主题。

在《挪威的森林》里，直子告诉渡边，这附近有一口井，很深很深，谁也不知道在哪里，也许一不小心踩进去就走不出来，变成森森白骨。

可是，直子说，在你身边，就觉得无论如何不会踩到那口井里。

那口井，大约就是「孤独」。

失恋时无人拥抱，

失落时强作欢颜，

失败时自生自灭。

是的，人生漫漫七八十年，你总会遇到这样的时刻。

而在阅读中，我希望她会发现，她所能遭遇的困境，在人类历史上都已经发生过——于是，你不孤独。

太阳底下无新事。

你也许像星光下的《局外人》一样孤独，因为与众不同；

也许像深闺中的《欧也妮葛朗台》一样孤独，因为尚未遭遇旗鼓相当的爱情；

又或者像风车前的《堂吉诃德》一样孤独，因为沉醉于一个可笑的理想中……

那些写下这些故事的作者懂得这种孤独，那些数百年来阅读与传承这些故事的人也懂得这种孤独。

在你的来路中，有没有过一两个这样的夜晚——你绝望、你愤怒、你的心凉凉的、你不知道是否还有力气对付明天？

我有。

在我们孩子的来日方长中，

我不能保证世界经济蒸蒸日上，

我不能保证她家财万贯、衣食无忧，

我不能保证她不遭遇猥琐与背叛，

我不能保证她不长成我这样敏感的人，

我不能保证她遇到彼此谅解与懂得的爱人与朋友，

我不能保证自己永远守护她，直到她长大成人……

当我不再能守护她时，但愿有无数优美而深沉的灵魂会守护她，就像他们守护着我，就像他们守护着人类一样。

更重要的是，我希望她看到一些「输家」，在最苦的苦难、最深的深渊面前，依然保有的尊严、热爱与坚守，并因此变得勇敢。

对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，在许多个长夜，因为远方的懂得，忽而生出几分勇气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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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个原因，我但愿她慈悲。

是的，人类文学经典中那些「人生输家」们，常常因为愚蠢、可笑、不识时务、不问结果而下场惨淡。

可是，那些作者常常都是很爱很爱自己笔下的「输家」的。

当我看美仑美奂的《美女与野兽》时（陪着女儿看了5遍），贝尔公主老让我想起《包法利夫人》，也许仅仅因为女演员（Emma Watson）和包法利夫人都叫「爱玛」。

她们都是生错了时代的小镇文艺女青年。

她们都向往巴黎和巴黎代表的绮梦。

只不过一个「爱玛」解救了王子，是童话中的公主。另一个「爱玛」遇人不淑，也被认为是咎由自取，因为她不能安心于那平庸的相夫教女的幸福。

可是，你会发现福楼拜是极其理解和深爱「爱玛」的。一个广为流传的故事是，福楼拜写到包法利夫人死去的时候，难以自抑，失声痛哭。

因为作者常常超越了那个时代，他能看懂命运加诸于主角的悲剧。就如同张爱玲能够明白，《金锁记》里的曹七巧也不过是在黄金的枷锁下，依然有着不合时宜的天真的憧憬罢了。

我希望女儿能体会这种爱，这种对「输家」的洞察与疼惜，而因此对人生中他人的困境，也能保持这种慈悲。

正如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约翰·罗伯茨在儿子毕业典礼上的经典致辞所言，

我祝你们偶尔运气不佳，这样你才会意识到机遇在人生中扮演的角色，从而明白，你的成功并非天经地义，而他人的失败也不是命中注定。

我祝你感受足够的痛楚来学会同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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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个原因，我但愿她有品。

毫无疑问，我们都希望给孩子最好的。

纳博科夫说，一流的读者是培养出来的；王小波说，三流的观众也是培养出来的。

所以，我希望她能见到一些，真正的好东西。

可是，凭良心说一句，什么是最好的，我们又是否给得起最好的？

冯唐说，体会中国绵延不绝的文化，没有比古玉更好的媒介——可是，古玉的起步价，我都不敢相问。

拼尽钱包，去几次米其林餐厅，能培养出对食物和格调的品味么？

在巴黎东京迪拜狂拼，下月吃土，能建立起精英的生活方式么？

一年一度去MET、大英博物馆和卢浮宫，排队与名画合影，算过上艺术人生么？

大概是不够的吧。

在我的不那么从容的生活中，几乎只有一样东西，能达到三个标准：

人类历史上最好的，按照任何标准，

我给得起，

我给得起很多很多很多很多。

——是的，就是书，最便宜的奢侈品。我曾经写过，

我们未必能让孩子体验最经典的博物馆，最顶配的电脑，最豪华的海滩，最好的学校，最贵的夏令营。

但我们大部分人，都买得起人类最深邃的思辨，最华丽的想象，最珍奇的发现，最震撼的剧情，最刻骨的情感。

傅雷翻译的《约翰克里斯朵夫》，两位大师的杰作，40块钱包邮。一个Birkin包包可以换几千本这样的杰作，够读几十年。

曾有朋友和我讨论职场上那些政治斗争中的言不由衷。她问我，你怎么去辨认那些「言外之意、话外之音」？

我想了想，大概是《红楼梦》教的。大观园里的水晶心肝玻璃人儿，有世上最精致的冷嘲热讽、最雅谑的唇枪舌剑。

这样的「最好」，你给得起一柜、一墙、一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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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，我这个还未接过收费广告的人，要向你推荐一门课，那就是喜马拉雅FM的《世界名著大师课》，我发现这门课时，是惊艳的。

第一，他们挑选了对的书。

如果有所谓的「一生必去的50个地方」，那么这门课里有「一生值得领略的100本书」。

随便列举几个，普希金的《叶甫根尼奥涅金》、加缪的《局外人》与《鼠疫》、司汤达的《红与黑》、大仲马的《基督山伯爵》、但丁的《神曲》、普鲁斯特的《追忆似水年华》、米兰昆德拉的《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》、莎士比亚的《奥赛罗》……

本本都是人类巅峰之作。未经过时间检验的东西，许多当不起这个评价。

第二，他们挑选了对的人，来讲这些书。

我听了几课，发现讲者的阵容让人瞠目结舌。

他们不是念稿子的播音员，不是网红，而是全中国在这本作品上最权威的讲者——

在那个作品、那个作者、那个时代、那门外语、那个文化上，每位讲者都倾注了半生的心血……

在我自己的阅读生涯中，前言后记、评论花絮，如同《红楼梦》的脂评、B站的弹幕，时常让我体会更深、乐趣更多。

譬如海明威的《永别了，武器》，我很久以后才发现原文标题是《A Farewell to Arms》，而Arms是双关的，既可以指「武器装备」也可以指「臂膀/怀抱」。

我这才觉得，这部反战题材的小说，海明威仅仅靠标题，就写出了无穷的意味。

而这门课邀请的48位讲师，分别来自北大、清华、北外、复旦、人大、北师大、社科院、浙大、南大、厦大、武大等20多所名校的外国文学、中文院系，包括获鲁迅文学翻译奖的翻译家、著作等身的文学研究者。

我听海明威的《老人与海》时，社科院外国文学研究所所长、剑桥大学博士陆建德先生说道，「我非常喜欢海明威，因为……」。

这时，我自然以为陆先生要说「英雄气概、传奇人生、语言大师」这些理由。

结果呢，陆先生说，

因为海明威非常非常喜欢猫！我经常想，如果海明威的猫会讲故事就好了，它们该讲出多么有趣的故事啊……

而这时候，老先生的语气都稍稍兴奋了起来——满满的真爱。我戴着耳机，站在地铁上，不由在人群中微笑起来。

还有什么人更适合成为领略这道风景的引路人呢？

最后呢，当然是因为——不贵。

199元，讲100本书，400节课。每节课不到0.5元。购买7天之内，听了5条以内，不喜欢可以申请全额退课。

其实我最不敢让你浪费的，是时间。而这世界上最不怕浪费时间的，大概就是无用之书。

它们本来就是无用的。听完（或者只听一些），我们可能一无所获，也可能这世界就多了一些滋味。

很推荐你看看这条短短的视频，亲耳听听这些倾其一生于「无用之书」的讲者们，是如何倾其一生带给我们这门课。

（看完你就知道，我为什么会接这条广告了。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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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的，热爱「无用之书」这个习惯，我是想倾尽全力给女儿的，也想推荐给你的。

就像《狮子王》里木法沙对小狮子辛巴说，

天上所有的星，是草原上历代所有的君王俯瞰着你，我永远和你在一起。

那么，就让上下五千年、东西两万里，所有「人生输家」之书中优美的灵魂，如同天上所有的星，与我们在一起。

~ the end 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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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 关于我，现居北京，五岁女孩的妈妈，七年麦肯锡咨询，三年互联网运营，目前创业中。天秤座AB型血的纠结星人，主写职场与情场的选择题。如果不更，那就是因为真的太忙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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